洛水琴鸣

【他们在干什么】到底是什么蒙蔽了我的双眼

我居然有产粮了天呐！这难道就是盗笔的魔力！
看到你们都说爱情公寓的电影烂非常好奇，然而可惜看不了，就让他们代我去看吧。
我对不起胖胖2333333
ooc属于我，盗笔属于三叔。
第一人称预警，微瓶邪
一个一看就沙雕的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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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长白山这个地方。

这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闷油瓶的两次离别，三叔那个老混蛋的失踪，巨型蚰蜒，西王母的人面鸟……

还有那惊为天人的青铜门，与门后不为人知的世界。

那一次收获最大的大概是胖子。跟着我们闯荡这么多年，干的都是玩命的活，除了刚开始就只有那次赚的多点，摸到了七件金器，件件价值连城，让他好好赚了一笔。

但我带回去的只有隐隐绰绰的巨大迷局和满身的疲惫。所以别说再去一趟，如果可以我连想都不愿想起这段经历。

所以，当胖子提出要带我和小哥去看个电影，电影还跟当年云顶天宫那档子破事有关时，我的内心是拒绝的。

2

不过深究起来，这事恐怕还得赖我。

在我开始实行沙海计划前，我曾找过一个没什么名气的小作家，拜托他记录我的故事。沙海计划十死无生，我自知很可能活不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天，我身边的很多人也同样。这是一场赌注巨大的博弈。但如果我身边的这批人都死光了，我们过去的所有经历也就烟消云散了，无需过个几年，恐怕连我们这批人的存在都成为一个真真假假的传说。

说实话，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过去那么奇幻的经历，困扰我那么多年的谜团，我们浓墨重彩的这一生，到头来什么痕迹都留不下来。

我想留下点什么证明我们的存在，哪怕只是最为平凡枯燥的一份记述。不过说实在的，就我这么奇葩的经历，哪怕只是如实记下来，投到小说栏目里都不会有人怀疑什么，毕竟这些看起来太不像事实了。

话说回去，我与这个小作家的相识，实际上是他主动的。他不知从哪得到了些关于我的似是而非的消息，自己跑过来，表明想写下我的故事，正中我的下怀。我将这些年的经历讲完后，干脆将过去的笔记也寄放在他那，也算是个安稳的去处。

不过我实在命大，这么折腾也成功活了下来，连带我身边的胖子小花也没缺零件地活到了最后。彼时的小作家如今已经凭我的奇幻故事赚了个盆满钵满，生活优裕得很，唯一遗憾的是小作家没在记述中给我们一群人改个名，导致如今我们的名字红遍大江南北，当年我上长白山挖闷油瓶时，山上人山人海着实令人瞠目结舌，连残余的汪家人都没能成功挤进来捣乱。

对我来说，不管是在小说还是影视作品里，看到自己的身影还是挺膈应的。行里也不乏对这套小说有所耳闻的人，不过他们要么本身就是当年的老人，要么根本没胆子来找我问东问西，大概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3

雨村难得见太阳。这天一早，闷油瓶就把我的专属躺椅搬到了小院里，我则像个大爷一样躺在椅子里，只想睡到天荒地老。

胖子就在这时跃入院子，一下窜到我面前，然后打开了高压锅的气嘴，唾沫星飞了我一脸。

“我说天真，你虽然已经是40岁的一朵老花了……”“说谁老呢？”我打断了胖子的话，将眼睛眯出了一条缝。

“行行行，天真您永远一十八，”胖子不耐烦地点点头，又冲我翻了个白眼，“您老就不能认清一下事实吗？”

“不能，下一个。”我重又闭上眼，迅速回答。

胖子放弃跟我斗这种这种三岁孩子的嘴，居然真的讲起了正事。“是这样，最近不是出了个什么电影，说是跟咱们仨当年勇闯汪汪叫云顶天宫，小哥第一次进入青铜门那事有关？”胖子怕我忘了，又补上一句，“就你交代后事的那小孩的锅，你还记得不？”

“什么叫交待后事啊？胖子你说清楚，小哥还在这里，你别给我乱说。”我抬起一边眼皮，懒洋洋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偷偷往后瞟了瞟。闷油瓶还在鸡圈里折腾鸡，估计一时半会没工夫折腾我。我松了口气，收回目光，看到胖子脸上写满了鄙夷，也不知道他最近到底看了些什么。

“就你当时那状态，跟交代后事能差几步啊？”胖子简单收了收脸上的表情，又送了我一对卫生棉球。“不对，怎么又被你扯远了，总之这个叫什么爱……”

“爱情公寓？”

“诶对，就是这个名！怎么，小天真你也关注这些娘们儿看的电视剧？”胖子凑过来冲我挤眉弄眼，表情极尽其猥琐之所能。

“滚滚滚。”我笑骂着把他的肥脸拨到一边。

其实我会知道这个完全是个意外。我妈作为一名活得清闲的中老年妇女，同她的广大女性同胞一样，生活最大的乐趣就是跳广场舞和追电视剧。雨村没有足够宽绰平整的地方供大妈跳广场舞，所以隔壁大妈的娱乐只剩下了一项追电视剧，每天晚上准点摆弄她那个小破电视机，吵的我神经衰弱。直到闷油瓶上门跟她讲了讲道理，她才消停了一阵。

虽然《爱情公寓》的主要受众为80后和90后，这部剧却意外非常对我妈她老人家的胃口，平时不仅在家里自己看，还拉着她的几个朋友和我爸一起看，就连偶尔回去一趟的我也未能幸免，我妈美曰其名为“心态年轻化”。

不过，据我所知，这分明是一出生活剧，到底是怎么跟我那么奇幻的经历扯到一起的？

那边胖子笑够了，正色道：“不是我说你啊小天真，这天气又潮，你又一天到晚不挪窝，准备养霉啊？再说你那小哥出门纪念日也快到了，前几次咱们都是在深山老林里过的，这阵子眼瞅着也没啥事，咱用现代化的方式庆祝一回呗？”

我没好气的说：“然后再让他睡两个小时？”

胖子说：“那不然带他打麻将？”

我脑海中立即出现了当年我拖着金万堂跑了三条街的惨烈事迹，不禁一个哆嗦：“……成交。”

4

敲定之后，胖子负责订票，我则负责说服闷油瓶。我们之前也带闷油瓶看过电影，只是每一次都以闷油瓶睡了两个小时告终。闷油瓶是个时间性很强的人，平白睡过去两个小时对他而言与浪费时间无异。因此，我本来对说服闷油瓶没抱什么信心，估计最后结果不外乎我跟胖子到镇上浪一通。

没想到，这次的闷油瓶意外好说服。听我讲完事情的大概后，闷油瓶简单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又转身伺候他的鸡。他娘的，当年我劝他别进那破青铜门时他怎么没这么干脆。

看得出胖子对这部电影非常期待。哪怕已经如他所愿订了票，他的嘴也没歇过，一天到晚就这部电影叭叭叭，堪比一片铺天盖地的喇叭。我实在纳闷，到底是什么让胖子对这片子如此有信心？虽然看不出来，但其实胖子对影视作品品味颇高，讲究得要命，一般的片子入不了他老人家的法眼。我想象不出这电影得有多优秀才能让他乐成这样。

没过两天，破案了：这片子是与他关系颇好的那个发廊老板娘推荐的。

我登时心里一个咯噔，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胖子的票订在8月17号，地点居然是市内的一家电影院。胖子给出的解释是顺便带我们到市里逛逛，我们不置可否。17日当天，胖子起了个大早，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后就跑来疯狂锤我们的房门，动静大的连隔壁大妈都特意跑出来骂了一通，才又慢慢晃回去。闷油瓶才勉强把仍然迷迷瞪瞪的我从被窝里拽出来，胖子就迫不及待地把我们和一点行李一起塞进了小面包车里。

伴我多年的小金杯在沙海计划中不幸报销了，如今我们开的是小花友情资助的一辆二手小面包车。面包车的车身被小花做了些改装，使得它看上去虽然不大，车内空间却不容小觑，连速度也比一般小面包车快上一些。坐定后，胖子猛的一脚油门下去，硬是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面包车开出了三级赛车的风范。

我被胖子这突然一下猛然惊醒，紧紧抓住车上的把手骂道：“这么急，你他/妈赶着去投胎？”

“胖爷我这是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速度与激情！”胖子在驾驶座上吼道，随即嘴里哼起了小调，听着好像是我们当时在青铜门前放的See you again。

阿西吧，下次还是找个小斗让他发泄一下速度与激情吧？这样下去老子总有一天得被他搞死。

5

车一停，我就把门狠狠推开，踉踉跄跄撞下车去，蹲在马路牙子上吐了个昏天黑地。闷油瓶在后面轻轻帮我拍着背，胖子则在一旁插着腰幸灾乐祸：“可以啊天真，几个月啦？”

我心说老子是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根本没这功能，然而我现在完全腾不出口，只能颤颤巍巍冲他比了个中指。胖子毫无良心，笑得一身肥膘乱颤。

6

我的预感一向好的不灵坏的灵，这次也诚不我欺。 这片子果然烂出了境界。不仅主角团的表现让人一头雾水，我们当年的经历也被改得面目全非。

在我的提前叮嘱下，闷油瓶很给面子地没有一进电影院就秒睡，而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冒着微光的荧幕。闷油瓶脸上的波澜不惊在电影中的我们仨出场时突然破功，我竟能清晰地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失望。我心说奇了，这电影已经垃圾到连闷油瓶都忍不下去了？我忙凑过去问他：“怎么，觉得不好看？”

闷油瓶转过头，仔仔细细在我脸上打量了片刻，又在我即将忍不住问他我脸上是不是有东西时转回去，盯着荧幕上扮演我的演员观察了一阵，终于郑重其事地冲我点点头，道：“嗯，没你好看。”说罢往椅子里一缩，立即睡了过去。

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闷油瓶子会错了我的意，大概以为我问的是电影中演员的颜值。我随即老脸一红，闷油瓶什么时候这么骚了，告辞告辞，这一发直球实在太致命。

还好电影院灯光够暗，连坐在我另一边的胖子也看不清我红成猴屁股的脸，我暗自庆幸。

7

胖子一直正襟危坐，脸色肃穆安静如鸡。这对他来说其实挺不正常的。胖子属于那种看个电视嘴停不下来的人，有什么槽他一定会吐出来，不管旁人眼神如何天怨人恨。不知道这回是因为这片子槽点太多来不及吐还是因为自己选的电影跪着也要看下去，才让他消停下来，放弃祸害别人的耳朵。

我侧过头看他，电影院幽暗的光扫在胖子的大饼脸上，打出一点青色的阴影。

饶是胖子坚定如斯，在看到《爱情公寓》主角曾小贤用主角光环的西贝货换走了我这的真品时脸上也没有绷不住了。他扭过头来，用一种异常复杂的表情盯着我说：“天真你啥时候搞到过这种神器？你小子藏的够深啊，胖爷我跟了你这么久怎么也没瞅见过？”

我说：“放屁，就我这样还主角，谁家主角刚入行就差点挂了？谁家主角成天跟我似的玩命？没你们我尸体现在都凉了好吗？小哥那样还差不多。”

胖子奇道：“想不到你对自己这么有自知之明啊！”

我冲他翻了个白眼，心说要是角色的惨能评个奖，我得拿个诺贝尔。

胖子又摆出一脸贼笑，狠狠拍了拍我的肩膀，差点将我拍下椅子：“没事，管他从前现在还是将来，我和小哥都是你的保命符啊！”

我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两个奇大无比的任性护身符，觉得好笑。一把拍开了他搭在我肩上的肥爪。

不过胖子话糙理不糙。我这么多年来，以身犯险无数次，如果没有胖子小哥他们，我现在会在哪个斗里躺着呢？

反正不是像现在这样，安安稳稳地看沙雕电影。

如果我真的有所谓“主角光环”，大概就是这群人吧。

8

之后一路无话。

闷油瓶在电影结束，片尾曲响起的那一刻瞬间醒来，比闹铃还准时。胖子长吁一口气，仿佛多年便秘一朝排便成功。

看他脸色，好像确有其事。

回去的路上胖子骂不绝口，严肃批评这破片子不仅骗他感情还骗他钱，不仅辜负他还辜负人家发廊老板娘，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惋惜什么。

走了一阵，路边树丛灌木逐渐变多，大约已经出了市。突然，迎面开来一辆拖拉机，飞尘飘得与发动机的轰鸣一般高。

即使周遭这么吵，胖子的破锣嗓依然风雨无阻地往我耳朵里钻：“……简直混蛋！天真你有没有在听？”

阿西吧，活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跟拖拉机比嗓门的奇葩。

9

云顶天宫那事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然而我至今也不知道青铜门后到底是什么。虽然在南海王墓中我一度几乎可以触碰到那些尘封的真相，但因为小哥他们捞得太及时，我又一次与真相失之交臂。我不知道，那破片子更不可能知道，最终也没交代关于青铜门的问题，只是随便糊弄了过去。如果说如今还有谁可能知道青铜门的秘密，大概也只有我身边这只闷油瓶了。

待拖拉机远远离开，再也听不到一点那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后，我问闷油瓶：“小哥，青铜门里到底是什么？”

闷油瓶原本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闻言蓦地睁开眼，坐起身，与我直直对视。闷油瓶的眼睛极黑又极静，好像无波的古井，又像平静却暗潮汹涌的海，不知何时就会被卷入其中，再也出不来。

娘的，这闷油瓶子终于决定起瓶盖了？我忙坐正，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结果，过了良久，这死瓶子缓缓开口道：“是世界的终极。”

10

他/娘/的，到底是什么蒙蔽了老子的双眼，让老子产生了闷油瓶会好好回答这个问题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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